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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王乔】一生只够爱一人

民国AU

老师王X戏子乔

感觉他们俩的关系就像这篇文一样，缘浅而情深。

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，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……”学堂传来的朗朗书声让提着行李回来的他禁不住停下了脚步。

他想起了曾经的学堂里的童年时光，想起了那些年读过的课本，想起了他曾经把抄过的诗词，还想起来他的先生。

他的先生。

他忍不住把这几个字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，轻轻地呢喃着，脸上露出了甜蜜而含泪的笑。

他又回到了他的故乡。

那里有他母亲温柔的笑，有邻居伙伴欢快的嬉闹，有槐树下那个终生未婚的老光棍念叨了一辈子的江南姑娘，那里有正在等着他的先生。

先生是学堂里的老师，他带着一副圆框眼镜，嘴角总是含着笑意，时常拿着一卷书，走在过道里，用他温柔低沉的嗓音轻轻念着: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，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……”

他的先生很有魅力，个子高挑，面容俊朗。村里的姑娘都禁不住在学堂外悄悄地看着先生。但他不喜欢那些姑娘。

一向胆怯的他，在那个时候，总是偷偷丢石子去吓她们。先生总会在放学后将他留下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，用戒尺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脑袋，笑着说:“调皮。”

他最喜欢那个时候。

他想做先生的新娘。年少的他曾经跟先生说过。先生不说话，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，露出一抹让他看不懂的笑。

后来家里没钱了。父亲趁母亲不在，把最小的他卖给了戏班。他便离开了学堂，也离开了他的先生。

再见到先生那年他已经十八岁了。

他成了一名旦角，渐渐登台演出。

有一天他演出时，偶然看见一个人戴着圆框眼镜，身形修长，便想起了他的先生。

他想先生了。

于是他没告诉任何一个人，便偷偷回去了。

学堂还开着，只是在傍晚，人已走散了，寂静无声。

“吱呀—”他把门打开，教室里空无一人。堂院的一树梨花开了。

他透着微弱的光，隐约看出树下有一个恍惚的人影，走上前，他看清了。

是他的先生。

他忍不住扑上前抱住了他的先生。

“先生，我想你了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传出，即使破碎的气音，眼泪也将先生的肩膀处的布料打湿。

先生摸了摸他的头，又捧着他的脸，温柔的替他擦干脸上的泪痕，哭笑不得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，“调皮。”

先生还是什么都没变，一如既往。

也不知道是那一树梨花，还是那满地月光借给他的胆子，他踮起了脚，吻上了先生的嘴角。

先生没有拒绝他。

他听见他心里的花开了。

他看着先生含笑的眼睛，不免有些紧张，扯住了先生的袖子，他磕磕绊绊的说:“先，先生，你等等我，你等我回来。”

那天夜里，他给先生唱了一曲《化蝶》。

第二天他就被戏班的人抓回去了。

他被狠狠地打了一顿，背上的伤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，但他心里是欢喜的。

再后来，再后来怎么样了？

他不记得了。

他把他的先生弄丢了。

再后来他的名声渐渐大了起来。他的到国家各地演出，甚至是其他的国家。

就在他远洋出国的那段时间，他总是想起先生。

他虽在异国，心里却住着一个先生。

此心安处，便是吾乡。

但他不知道，就在这段时间国内，战火打响了。

等他回去的时候，他的故乡，不见了。

他的先生不见了。

他去问了所有知情的人，他们都说，先生在一个梨花盛开的月光下离开了。

他的先生不要他了。

他不相信，他怎么会相信。

那个总是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的先生，那个总是在他捣乱时笑着刮刮他鼻子说只是说一声调皮的先生。

那个他爱的先生。

他从此漂泊流浪，却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过久，他怕他跟不上先生的步伐。

先生，你再慢些，你等等我。

最后，他又回来了。

梨花都落了，月光也淡了。

他在堂院的梨树下画上了最后一笔眉。

他回来了，凤冠霞帔。

与他成亲的人，却走丢了。

从前的日色变得慢 

车，马，邮件都慢 

一生只够爱一个人